狼孩莫戈利（英国）（8）

　　“它老奸巨猾，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总是饥肠辘辘，”巴卢充满希望地指出，“我们许诺给它搞许多头山羊。”说着，巴卢用它那浅棕色的肩膀友好地去擦擦黑豹。然后它们就出发去找山蟒长阿。
　　它们发现它正躺在一大块岩石上晒太阳，欣赏自己漂亮的新皮，因为它大约有十来天躲起来刚蜕了层皮。现在它看上去很神气，把那短鼻子的巨大的头向四周飞快地探来探去，同时扭转那三十英尺长的躯干，一会纠结成一团，一会弯曲起来。那根长舌伸出伸进，等着捕食。
　　“它还没吃食，”巴卢如释重负他说。“当心，巴格希拉！长阿换皮后总有点瞎，而且会出人意料地进攻。”
　　长阿不是条毒蛇——事实上，它瞧不起要靠毒汁的胆小鬼们——它的力量在那拥抱上。一旦它把什么人卷起来，就没什么多余的话好讲了。“祝你捕猎好运气！”巴卢向它招呼，可长阿同所有的蛇一样，耳朵有点聋，直到再招呼它才注意来客。
　　“祝大家好运气！”它回答说。“哦嚯，巴卢，你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可捕猎的玩意儿？我腹中空空，像一眼干枯的水井。”
　　“我们在寻食，”巴卢装得漫不经心他说，它知道不能同长阿来急茬儿的，它太大了。
　　“请让我和你们一道去吧，”长阿说，“多打一只少打一只对你们无所谓，可我却要埋伏在林子里等好几天才逮得到一只小猴子。现在的树枝子都太嫩，要不就是干枝和枯藤，一碰就断。”
　　“也许你的身子太重了点，”已卢说。
　　“我是相当长，相当长，”长阿不无得意他说，“但毛病还是这些新木头的。上回捕食我差点摔下来，而我尾巴滑脱的声音把邦达罗格全都惊醒了。
　　它们用难听的话骂我。”
　　“没长腿的，黄蚯蚓，”巴格希拉从髭须下挤出几个字，好像在边说边努力记忆。
　　“嘶！它们是那么骂我的吗？”长阿火了。
　　“差不多吧，它们什么词都用上了——甚至说你老得牙全掉了，只能去捕小羊崽，这些猴子真无耻，说你怕山羊的尖犄角。”巴格希拉用甜丝丝的嗓音慢条斯理他说。
　　一条蛇，特别是长阿这么条狡猾的老蟒蛇，轻易是不表示怒意的，可是巴卢和巴格希拉看得出它有多生气，它颈子两边的吞咽肌肉鼓起很大地抖动着。
　　“我们就是在追邦达罗格，”巴卢说。
　　“要劳你们两位的大驾，想必是桩非同小可的事喽。”长阿彬彬有礼问道，它好奇得不得了。
　　“我们的麻烦是这样。那些偷干果的混蛋把我们的人崽给抢跑了，”黑豹说。
　　“我听到过这小人的事，但我没相信。”
　　“这是真的，他可是个世上少有的人崽，”巴卢说，“最聪明，最勇敢的人崽，我的学生。他会让我老巴卢的声誉传遍整个丛林的。而且，呃，我——我们——很爱他，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