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然上路(法国)(2)
男人们都和她握了一下手。
她就要走出公墓了,可是她仍然迟疑了片刻,向她刚刚离开的墓地又转身望了一望。这时猜出了她的心思的假侯爵夫人便走过来说:
“既然你要走,那最好就马上出发!”
“是的,走吧!”盐粒予也说。
她向大家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在表示了她的全部谢意之后,就弓着身子快步离开了,像是在逃命一样。
“我请客去喝一杯,怎么样?”盐粒子说。
“这主意倒不坏。”假侯爵夫人回答。
赛鲤鱼这才破天荒地开口说了一句:
“多可怜的姑娘啊!”
当佩丽娜登上环城火车以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破旧的法国交通图。从离开意大利以来,她曾多次翻阅过这张图,已经晓得怎样使用它了。
从巴黎到亚眠的路还是好找的,只需要沿着那些邮车所走的通往迦菜的驿道。在她的地图上有条黑线标明了需要经过的地方:圣·德尼、埃古昂、尚迪利、克莱尔蒙和布雷多伊。到了亚眠之后,她再离开这条路朝布洛涅走。
同时由于她也会计算里程,她算出到马罗库尔总共约有一百五十公里。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她每天能走上三十公里,那么整个路程走上六天也就够了。
可是她能不出意外地每天走上三十公里,第二天又能正常地重新上路吗? 正因为她有着在帕里卡尔身边一程复一程地行走的习惯,她知道一次走上三十公里和每天不问断地行走这些里程并不是一回事,脚会走疼,膝盖也会僵直的。再说谁知道路上这六天又是什么天气呢?晴好的天气能够持续吗?无论怎样热,她在太阳底下都可以行走;可要是下起雨来,那只有破衣蔽体又该怎么办呢?在明朗的夏夜她完全可以在一棵大树下或一处再生林中露宿,不过那挂着露珠的树叶的屋顶是可以任凭雨水穿过、而且那雨点还会越变越大的。她经常挨过雨淋,一阵骤雨、哪怕是一场暴雨都吓不倒她,但她能连着六天,从早到晚、又从晚到早地这样一直挨浇吗? 当她回答盐粒子说她没有那么多钱坐火车时,只不过是想告诉他,而且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就是如果步行的话,她的钱还是够的,当然这是指旅途上情况顺利而言。
实际上,在离开基约大院时,她身上总共还有五法郎二十五参了。由于她刚花过六个苏买了车票,因此在她裙子的口袋里现在只剩下一个五法郎的金币和一个苏的铜板了,当她的身子猛然摇晃一下时,它们就会碰得了当作响。
所以对这点钱她必须精打细算,不但要够路上用,而且最好还能剩下一些,以便能够在马罗库尔再生活几天。
她能办到这一点吗? 这个问题和与它有关的所有其它问题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好,便听人在喊北教堂站到了。于是她便下了车,立刻踏上了去圣·德尼的大路。
现在只需要笔直往前走了。由于太阳还有两、三个小时才下山,她便希望到那时她离巴黎已经相当远,好能在真正的田野里歇息,这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是与她所期待的相反,目力所及之处,房舍栉比鳞次,工厂首尾相接,在这块平展展的原野上她所能看到的只是一排排屋顶和一座座吐着团团黑烟的高大的烟囱。从这些工厂、仓库、车间里传来的全是机器的巨大的声响和轰呜以及刺耳的或嘶哑的汽苗声。那里飘散出来的尽是雾气,而就在这条大路上,在厚厚的棕红色的尘云中,马车、大车、无轨电车一辆辆鱼贯而行或者纵横交错。在这些车辆的行列里,在那些带有防雨篷布或油布顶盖的大车上,那曾经在贝西尔城门边引起过她注目的“马罗库尔,维尔弗朗·潘达瓦纳”几行大字又一次跃入了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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